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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標:總有一天必須去面對。
Tag:死ネタ、虐、虐到吐、超脫心靈對話

寫作方式仿一下芥川桑,所以可能極度精神耗弱請注意。(?

 

 

經過了相當長久的時日,戰亂時期在德川家康的奔走下,終得統一。

 

望著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總是扛著沉重的槍,而痠疼的右肩。

伸手向疼痛的地方揉去,才驚見自己的手指縫裡,還有著洗不去的血垢。

 

「之後就是和平的天下了。」來自東方奧州的那獨眼龍,邊抽著水煙,笑談著。

水煙的煙氣隨著空氣的流動,旋搖直上,在他手搆得著的半徑外,逐漸散開。

屋內全是菸味,輕吸口氣,那些看不見的煙從鼻腔進入了肺部,生起一陣刺痛。

對於獨眼龍的一言一語,他不經意的聽著,從耳邊傳過的一字一句,好像繞過了自己,往窗外飛去。

望窗邊一瞥,帶著晦暗色的天空,讓那片原本湛藍的海,呈現了灰藍色。

不可以、不可以。

這片海本來不是這種顏色的。

-心底深處傳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這樣說著。

 

「我出去走走,馬上回來。」被菸味嗆得胸疼,是時候該走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了,獨眼龍沒做挽留,只是用著調侃的語氣說著:「去哪啊?如果是見他的話,我想今夜也不會回來了吧。」他揮了揮手,在他身邊瀰漫著的煙氣,依然飄蕩著。

「我沒有和死人談情說愛的興趣。」他殘酷的笑著,眼神似乎閃過一絲不屑。

 

乘著風、駕著海,往北的方向前去。

孤身一人,緩緩靠岸。

再踏上灘岸時,被海浸濕的腳上沾了沙,甚是不快。

「好髒啊。」

此處曾是戰場,從海上老遠就能嗅見血和腐爛的屍臭。

而沾上腳的沙,也不知是否曾濺過血,更讓他心裡產生了厭惡感。

 

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有座神社。

而他的目的,正是該處。

一路踏著濺過血的地面,瞥視著具具倒下,早已腐敗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沒有人會替他們收屍的,他們是敗軍。

-輸了的傢伙下場就是這樣,沒得反駁。

-反正死了的人不會說話。

心裡傳出的聲音,不斷的狂言。

這些聲音漸漸多了起來,讓他開始恐懼,從原本的慢走,加速到快走,然後一路奔著。

-哎呀,又是同情啊?

-不必賣乖的,因為你是勝者,所以才不會懂這群敗者的心呢。

「閉嘴、閉嘴啊-」

掩著雙耳,逃避不再看那些死屍,就這樣奔到了目的地。

那莊嚴的,嚴島神社。

雖然,現下已因戰爭,而殘破不堪。

但是,他知道的,那個他,就在這裡,守護著。

所以,就算這裡死了多少人,留了多少血,只有這裡,還是乾淨的。

拉開紙門,果然,內部相當整潔,只是空氣相當沉重,好像有著誰的執念。

沒有他人的氣息,他怕自己骯髒的鞋襪污染了這裡,脫下了他們,胡亂的放在門外。

向內部踏入一步,他淺淺的說了句:「我來了。」

 

正坐在茶几的某一邊上,這是他平時來訪時,一如既往的老位置。

而茶几的對向位置,正是以前的他-毛利元就的位置。

他緩緩的眨著眼,好像是給外頭那些腐屍的臭味薰得讓自己腦袋產生了幻覺。

他覺得,他看得見,毛利元就在那裡,就坐在自己對向的那個位置。

 

「我特別帶了偏甜味的酒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從腰間取下繫著的白色酒瓶,拔開瓶口的塞子,將瓶中的液體,倒在那個位置上。

頓時,了無生氣的神社內部,添了些甜酒氣息。

「如何?還不賴吧。」

「這是當然的啊,這可是我為了你,特別釀的啊。」

「嗯?你說多餘?」

「我不就是個,老愛做多餘的事情的男人嗎?」

他孤身一人,對著空氣-不,是對著似乎還存在著的毛利元就,這樣對談著。

就像以前一樣。

「好像快下雨了啊,一直見不到太陽。」

「果然啊-沒有太陽的日子,你會很難受吧?」

「所以,我特別來陪你了啊,你看。」

 

沉默的時刻,他都不曾覺得,這是沉默。

因為,他在聽他說話。

他聽得見的,因為深信著,那傢伙不會甘願的就這樣離開。

「吶,之後我的打算,便是維持這樣和平的盛世。」

「我想支持著家康,我相信他,就是能擔起這樣大任的人。」

「嘛…你一定會覺得,我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不過,我也是像對家康那樣的,相信著你啊。」

說到此處,他心裡一酸。

憶起往事,他一直迫著自己,那是過去事了,再去糾結再去央求,都是無用。

而腰間的舊傷,也悶疼了起來。

這舊傷,是他-毛利元就留下的傷。

當然,最重的傷不在這,而是在──。

「…別跟我說道歉啊,這種話啊,不適合你來說。」

「也別擺著哭喪的臉啊,真的不適合你。」

 

沉默良久後,他做足了準備,雖然面對的是個早已不在了的人,但這些話,必須跟他說。

這也是為何他要跨過風雨欲來,不平靜的海面,還有嗆得作嘔的屍臭味,也要來這裡的原因。

「毛利,聽好了。」

「接下來這些話,我沒能在你還在世的時候,親口對你說。」

「你可以笑我是膽小鬼,沒關係的。」

「現在,就好好聽我說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微帶沙啞的聲音說著-

「我花了一半的人生,在找尋寶藏。」

「可是不論找到了多麼珍貴稀有的東西,都覺得沒有價值。」

「一開始,我真的很討厭你。」

「隨著日子一久,你的性子也越發無情,我發現,累積久了的討厭,成了厭惡,最後成了恨。」

「對,我恨你,恨你不把人命當回事,恨你不把別人的信任當回事。」

「可是啊…」

他移動了位置,來到了毛利元就的位置前,伸手輕撫著坐墊,淺笑著。

「在你死之後,我一直以為,我會鬆口氣,然後很開心的,說著你活該之類的話。」

「…但是現在此刻,我卻只希望,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在就好了。」

「原來,最重要的寶藏,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不是什麼牽絆,也不是自己的生命還是情感還是什麼…」

 

「而是自己,最珍視的,最愛的那個人。」

 

外頭滴答落下了幾滴雨,在簷上發出了響聲。

隨後,是一時停不下來的,滂沱大雨。

「…你在哭嗎?」

他苦笑著,手掌向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抓了一把。

 

「一直無法傳達給你的,已經說了。」

「接下來,就是…」

你的回應。

可是,得不到。

至少,這輩子,這一生,直到死之前,都得不到。

 

他看了一下窗外,雨還是不停的落下。

微嘆了口氣,將視線轉回什麼都沒有的,那個位置上。

「好了,別哭了。」

「…下輩子,給我答案吧?」

「約定好了啊。」

他伸出小指,向前拉了勾。

「……笑一個嘛。」

他燦爛的笑著。

縱使自己,早就也跟這場雨一樣,哭得淚停不下來。

 

 

 

 

-來自瀨戶內海的一縷孤靈。

他一人在這純淨的嚴島神社內部,孤單的坐著。

沒有人的生氣。

因為自己早就不是人。

但他不能投胎,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離開這裡。

「你來了啊。」

雖已是亡靈,近生人多少還是不好,但或許是神社的靈氣異常,讓自己的陰氣,和對方的陽氣,達成平衡。

至少,接近了他,還沒有魂魄要散去的撕裂感。

「事到如今了,還來這裡做什麼?謝罪?嘲笑?…」

「嘛…聽不見吧。」

他淡淡的嘆了口氣,欠身倚上茶几,靜靜的,聽著他的話語。

雖知自己的話傳達不過去,但還是不時答著腔。

「的確是,相當誘人的甜味。」

「盡做多餘的事。」

「哼,自始皆是如此。」

「吾討厭雨天。」

「偉大的日輪被陰霾遮蔽…無禮的傢伙。」

「……不需要。」

「隨你喜歡。」

「…………那又如何?」

看著他捂著腰際間的舊傷,頓時罪惡感深作。

「那個傷…。」

「………。」

雖然,他看不透自己的心。

但為什麼,那個男人總是能看透自己的情感?

真是,難受。

看著他移動了位置,來到自己位置的前方,從他的眼神裡,能夠明白,他是看不見自己的。

但是,他似乎知道,我就在這裡。

「說什麼?」

 

……

…………

……………不要。

 

不要說。

 

……不要說出、那些話。

 

吾……

 

 

隨後,外頭下起了激烈的暴雨。

 

原來,亡魂也是有眼淚的。

「吾也是…吾討厭你、恨你,想殺了你,你最好消失…」

………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給我聽好了,吾、吾真的-」

愛著你。

一直。

 

隔著名為另一世界的距離。

但是,確實在面前,確實的與對方接觸著、對談著。

伸出手拉勾著的小指,無法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為此,痛心不已。

 

傳不過去的話語。

下輩子,再傳達給你。

約定好了的。

 

那縷孤靈,在微笑之後,靈魂消失殆盡。

 

 

 

 

 

後記:

亂七八糟。

能夠看懂的人,媽機神了吧。

其實上下兩邊應該合在一起寫作,但是我不想馬上破梗。(腦洞

結果導致アニキ好像精神疾病一樣,元就那邊好像自演乙。(大腦洞

表現能力:超高校級的腦洞。

好吧等我之後校稿,把它修得完整一點。

這篇的梗是一想到,馬上就打了。

還差點打到上課遲到。(很有事

總之…要是不校稿,我不會饒了我自己。

2013/09/20 (初稿)

不行,真的覺得寫作方式腦洞到芥川桑都要來送我一拳了。

我需要寫作力。(已哭

2013/09/27(二次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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