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制限文
最近太低產了需要點刺激
學園PARO
他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兩眼愣直的盯著前方。
身上各處都傳來痛覺,鼻頭溫熱的濕潤感,想必是鼻血流了下來,但他已經沒了伸手擦去的力氣,就僅僅只是這樣呆愣的坐在這裡。
那是個即將落雨的陰天,他──中原中也,因為他人的言語惹了他,便出手揮了對方一拳。
他對自己的打架技能是有自信的,只是這一次有些輕忽罷了。
不,他沒有輸,那群惹了他的傢伙各個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嚇得落荒而逃了,輕忽的,只是沒注意到最後突如其來的一擊,竟是有人拿起一旁的書包直接往自己臉上砸來。好笑的是,那砸來的書包還是自己的,早知道就不要在今天帶辭典來學校了,現在頂多只會頭暈,還不至於流鼻血。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嘲笑自己的大意,但他不對自己出手攻擊的行為感到懊悔,要說為什麼呢──
「呀啊,又打架了嗎?」
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那位男性將手中有些厚度的資料夾搭在肩上,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中原的面前,臉上掛著的笑容有著嘲諷味道。
啊啊,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傢伙,為什麼出現了。
「哎呀呀?流血了呢。」男性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伸出的手似乎是想勾起他總是低下的臉。
正當他細長的手指要碰觸到中原的下巴時,中原搶先打掉了他的手。
「別碰我。」中原粗魯的用手背抹去鼻血,無法完全拭淨的血在臉上烙下了一抹紅。
那位男性從喉頭傳來了笑聲,緩緩的瞇起了眼,盯著中原。
但這樣的行為讓中原十分不愉快,嘴裡嘖了一聲,氣呼呼的抬起頭來,揚著聲亮說著:「笑屁笑啊你個王八蛋老師,要記我過嗎?還是退學?隨便怎樣都好啦,就不要對我露出那種噁心的笑容!」
被稱為老師的男性聽聞了這些,卻依然留著那讓他感到噁心的笑容,再次伸出手,往中原的臉前去──他的鼻血,又流了出來,他用指腹輕輕拭去那鮮紅的血,並將沾上血的手指相互搓揉了幾下,這下他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紅跡。
中原看著他這些行為,打從心底感到噁心,雖然想站起身來趕快離開這傢伙,但方才被書包那麼一重擊,實在是暈得很,馬上猛烈的站起身一定會馬上昏倒的,必須休息個幾分鐘再站起來。
「為什麼又打架了?」那位男性笑著問。
「關你什麼事?」中原沒好氣的回著。
「嗯──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他表現出困擾的樣子,但或許是太過故意了,讓這困擾的表情顯得非常虛假,他繼續說著:「我可是中也的班導師喔?自己的學生跟人打了架,我當然要出面了解關心啊。」他再次瞇起了眼笑著。
中原非常討厭他這樣的笑容,直把臉往一旁轉去,裝做沒看見似的:「喔──是喔,每天都在翹班的班導師還知道要關心學生,真是優秀啊。」
這位班導師,名為太宰治,是前任班導因為一些原因調職後,匆匆被調過來上任的,但他三天兩頭不是遲到就是無來由消失,搞得好幾節課都突然變成自習課,進度都嚴重落後了,到底為什麼學校還沒對他做出懲處,這是中原非常不服的點。
「所以,這次是為了什麼原因又打架了?」他──太宰不願被岔開話題,繼續詢問。
太宰在接任這個班級的時候,就被提前告知了,這個班上最大的麻煩人物,就是眼前的他──中原中也。
各項成績優異,能文能武,不僅數理國文各科目都優秀,連運動方面都是強項,但唯一的麻煩就是,他很常出手打架。
打架的原因,誰也不知道,每次只能依照校規懲罰,但事實上這樣的懲罰就是換湯不換藥的做法,他依然還是會與人打架。
「說了關你屁事啊你個臭老頭。」中原壓著聲音回著。
「咦──我才二十七歲而已?」太宰苦笑著。
看中原寧願對自己口出惡言也不願意講出原因,他無奈的笑了笑,老是蹲著身子久了腳也會麻,所幸就跟中原一樣席地而坐了。
「嘛──讓我猜猜看?」太宰訕訕笑著,對他打架的原因做著猜測道:「因為,被同學說了是沒有雙親的孩子?」
「你──!?」中原心一揪,幾分鐘前迴響在腦內惹他不快的那些話語,突然間又再次閃現在腦中。
『不就是被學校的理事長領養嗎?』
『被雙親丟下的孩子少在那裡自己為是了。』
『就是被個丟棄的小孩嘛。』
他很生氣。
他並不是被丟下,而是雙親因故去世了,與雙親長年交好的、學校的理事長好心收養了他,讓他在這所私立的男校就讀。
但他不曾讓自己沉淪在喪失家人的悲痛中,他身為理事長的養子,就更要做出榜樣,每天拼死拼活的讀書;矮小的身材在運動方面很吃虧,但他也是不斷的找出自己的優點,從中闖出好成績。
但他還是沒能忍得住自己的脾氣,特別是被嘲笑沒有雙親這件事情。
太宰見他兩眼瞪得偌大,帶著憤怒的情緒透過眼神直往自己送,看來八九不離十,原因就是如此了
這種帶著自卑與不甘心的憤怒,太宰也能夠理解,因為,自己也──
「好了,還站得起來嗎?看來必須送你去保健室呢。」太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中原伸出手,要拉他起身。
「別管我了。」中原沒有接過他的好意,雙手硬撐著身子勉強自己站起來,但只要一動,頭就很痛,而且鼻血還是止不住,落了好幾滴在自己潔白的襯衫上。
「哇啊──好像瀑布一樣。」見他的鼻血不斷從鼻腔內湧出來,太宰壞心的笑了。
「媽、媽的,要是我向理事長那裡說你兩句,你這王八蛋絕對待不到這學期結束…」中原咬牙切齒的說著,他依然無法自己撐起身。
「好喔,想去告狀的話,就去吧。」太宰背向他蹲下身來,作勢要背他的樣子。
中原見此愣了幾秒,說著:「幹、幹嘛啊?」
「問幹嘛…背你啊?」太宰理所當然的回著。
「誰、誰要給你背啊,你一副瘦弱得像是竹竿一樣,哪背得了人啊?」中原看了一下他的身材,雖然很高,但非常的瘦,好像只有皮包骨那種程度,別說走到保健室了,搞不好背上去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太宰偏著頭,看著後方的他。
他露出的笑容上,帶著不知道打哪裡來的自信。
中原再次撐了撐身子,發現自己的頭似乎有些腦震盪了,一動就暈得跟什麼似的,確實是沒辦法自己走路了。
看著他瘦弱的後背,他相當猶豫。
但猶豫的點,不只是他背不背得起來,還有這樣一路背到保健室,會讓多少人看到這一幕。
「再不上來的話,我就只好連絡理事長來囉?啊、難道說你其實希望我用公主抱的方式…!?」
「幹我才沒說要給你抱!!」
中原中也,伸手搭上他的肩;中原中也,妥協。
這一路走到保健室的路程中,中原是極盡想原地去世的。
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無一不是往這裡死盯著的,有些還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更誇張的是直接嚇掉了手上的文件。
但背著他的太宰卻一點也不在意,帶著如同往常一般的愜意笑容,直往保健室去。
「與謝野老-師-?……不在啊。」
太宰充滿朝氣的推開了保健室的門,喊著負責此處的護理老師名字,但沒有收到任何回應,眼前只是空蕩蕩的、誰都不在的保健室。
太宰將背後的中原小心的放到了空的床位上後,熟門熟路的打開藥櫃子,挑選出所需的藥品與繃帶後,來到中原的面前。
「受傷的地方給我看看?」太宰用棉花棒沾取了藥水,準備要幫中原上藥。
但沒想到……不,應該說預想之內的,中原一臉不情願的平躺上了床,拉起棉被,倒頭就要睡覺,擦藥什麼的,完全不理睬。
「傷口會感染的喔?還有,躺下來的話鼻血會倒流,你想被自己的鼻血嗆死嗎?」太宰帶著笑意的說著。
「嗆死什麼的才不會咧,等等就會停了,總之睡一覺就會恢復了啦,快滾啦。」轉向背對著太宰的方向,中原絲毫不打算理他。
「嗯…真是難搞的學生呢──」太宰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一手靠在床上,並撐著下巴:「理事長要是知道了他親愛的寶貝兒子受了傷血流成這樣,一定很難過──」
「不准跟理事長說!」中原轉向他,不悅的吼著。
「好-有破綻!」太宰雙手抓著他的被子,一把抽走,然後迅速著抓住了他沾有血跡的手,拉了過來。
「放、放開!?」這一切來得突然,讓中原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太宰解開了他袖口的扣子,並將袖子拉至手肘,果然…雖然傷勢不嚴重,不過擦傷的地方、腫起來的地方,還不少呢。
「乖乖的讓我擦完藥,我就不告訴理事長喔。」太宰拿著吸飽了藥水的棉棒,在他傷口處輕輕的點著。
「痛、痛啊!你輕點可以嗎!?」被戳疼了的中原大聲的叫著,而太宰只是一臉嫌他吵的,帶著不情願的表情幫他上著藥。
「我很輕了好嗎?不過就是像這樣戳──」
「靠、靠!你戳個屁啊!會痛啦!」
包紮完傷口後,太宰拿了塊冰枕過來,讓他敷著腫脹的地方。
幸好鼻血在擦藥時就止住了,再止不住的話,可就嚴重了…
看著躺在床上休息的中原,太宰將藥品們放回原位後,依然坐到了他的床邊,輕聲的說著。
「你很在意嗎?那些調侃你的話。」
「說不在意都是騙人的吧?」
「說得也是呢。」太宰勾起嘴角,笑著:「不過中也很優秀呢,他們或許只是忌妒你而已?」
「就是一群忌妒又沒能力做得比我好的混帳而已啊,所以他們說幾句我就揍幾次。」
「不過中也也受傷了呢。」
「沒什麼啦,這種擦傷很快就好了,大不了一個禮拜。」
「不,我不是指外在的傷喔?」
「………」
「之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你可以來跟我訴苦喔,因為我是班導師嘛。」太宰放鬆的趴上床邊,一派輕鬆的說著。
「你覺得我像是會跟任何人訴苦的人嗎?」中原皺起眉,不滿的斜視著趴在他床邊的太宰。
「就算不是,做了也無妨啊。」太宰笑了笑,接著:「這種時候,雖然表面上是自己一個人就能承受的樣子,但事實上心裡很需要一個支柱的…我能了解喔。」
「了解個什麼屁啊,少在那裡做得一副很懂別人的樣子…」
「那──這麼說好了,中也的心情,我能體會呢,那種…失去了重要的人,就算想訴苦也無處可去的感覺。」太宰帶著意味深遠的笑容,對著他說著。
中原見著這樣的笑容,確實的感受到了這張笑臉的背面,有著與他相似的地方。
想訴苦,也無處可去;
想軟弱,現實卻不允;
想逃離,卻無可脫逃。
只能勉強著承受一切的,麻痺的自己。
「嗚哇──下午的課程要開始了,要是翹掉這堂課的話,一定會被國木田念到耳朵爛掉的,嗯──只好去上課了,就去露個面。」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太宰帶著頑皮的笑容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襬。
「翹課魔……」中原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眼,這傢伙要離開了,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是的,中也就乖乖的休息吧,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喔。」太宰伸手胡亂的摸了摸中原的一頭暖褐色的捲髮,一蹦一跳的離開了保健室。
「摸屁啊你…答應、等等,我哪時候跟你做什麼約定了?喂!」對於被摸頭這件事情氣呼呼的中原,努力的撐起身子坐起來,向那個輕佻的傢伙吼罵著──但他落跑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努力坐起來的中原,可是連那傢伙的背影都沒看到,一溜煙的就跑不見了。
「少、少自作多情了…」中原揉了揉自己剛才被他摸亂的頭髮,氣呼呼的躺回了床上。
誰、誰要跟你訴苦啊。
明明就是這麼不安於世的輕浮傢伙…
他在心裡不斷抱怨著,直到睡著了為止。
而在那之後,中原到底有沒有改掉隨便與人打架的習慣呢?
嘛……當然是沒有。
不過,跑到某人的辦公室次數倒是增加了不少。
後記:
說好三十分鐘制限
結果今年三月的文章拖到了…九月完結。(自行爆炸
好久沒有敲太中了,會卡住的原因都是因為………
想寫肉文寫不好。(再次自爆
我也不想細數到底多少打到一半的文躺在未完成的資料夾裡了
唉……肉真的太難了。
雖然肉也不是整篇文的主軸啦可是就是想塞可是就是卡住然後就(不要再解釋
這篇是學園的背景,是我自己私心的設定
中也的父母因意外雙亡,與他父母本就是多年朋友的理事長(森先生)收養了中也,並讓他在這所貴族學校裡就讀。
太宰則是流浪教師,因為森先生很賞識他,所以沒多久就正式聘用了他
哪怕他三天兩頭都在翹課。(翹課魔
只要說到父母就是戳到中也的痛處,所以除了揍說這些白目話的人一頓之外,中也也無可奈何(問題兒
我覺得我還是…努力的來去完成沒打完的太中好了。(反省
最後說個一點也不重要的事情
學園的中也世界無敵大可愛,好想養他。(世界無敵不重要
2018/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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