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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主,學園PARO

NOT審神者,審有名字

沒交往但彼此有好感,糖分多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

她──栞一個人窩在教室的位置上,用著像是肚子悶疼似的動作將懷裡的東西緊緊的摟著──那是一盒手製巧克力。

為了研究怎麼製作巧克力,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而懷中的這一盒的內容物,想當然一定是──失敗中的失敗品。

是的,明明提前了半個月全心全意投入的研究怎麼製作了,但無論怎麼樣都是失敗,她對於自己一絲廚藝天份都沒有,簡直爛成渣的程度感到絕望。

外頭的包裝盒,是深紫色的(雖然收尾處完全搞不懂怎麼弄,用了寬版的膠帶捆了幾圈),上頭繫著金色的緞帶(實在是打不出漂亮的結只好用雙面膠黏上去,上頭完美的結還是請同學幫忙的),整體來說,勉勉強強的弄得還說得過去。

這盒勉強弄出來的巧克力,就是造成她現在無力的窩在位置上,完全不想行動的原因。

看著身邊的同學們各個都是廚藝天才、巧克力之神的程度,簡直就像擺在法國巧克力名店的櫃中讓人挑選的高級商品;連盒子包裝都是完美無缺,現在馬上到設計公司報到上班都不奇怪的程度。

低下頭再次看看自己的奇葩作品,栞不禁悲從中來,深深嘆了口氣後,將頭靠上了桌子,開始懷疑人生。

 

說起這盒巧克力本來想贈與的對象呢…是最近才剛上任的理化老師。

說是最近,也已經半年了,總是認真的面容、好聽的聲音、偶爾不經意露出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風一樣溫暖人心……不知不覺中,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吸引著自己的目光,想離也離不開了。

呃、不過,自己還是明白的,只是學生的自己,就算跟老師告白也不會有結果的,原本努力做的巧克力,只是想向老師道個謝,當作人情巧克力送出去的,但成品就是這麼的不堪入目,想送也送不出手。

想到此,栞再次嘆了氣,懷疑人生的程度又增加了幾個層級。

還是銷毀掉吧,這盒巧克力。

已經吃過不少次失敗品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個苦味,­而且灑了一堆的可可粉都溶在巧克力裡根本消失了,整體的型狀也不好看。

這種東西不管拿出去…交給誰吃都覺得丟臉,那麼就在這個奇葩巧克力出現在他人面前嚇人之前,還是趕快燒掉吧…不,燒掉似乎不可能,還是只能偷偷溜到學校後面的垃圾場丟吧。

心意已決,栞穿上制服外套,將那盒巧克力塞在外套內側隱藏起來,盡可能自然的站起身來,離開教室,前往垃圾場。

 

經過走廊、走下幾層的樓梯、走過川堂,一路上努力的躲過大家看過來的視線,還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這真是一大難題,但她還是一一通過了這些考驗,還差一點路程,只要經過了體育場,就會到垃圾場了──

不知道為什麼的,越接近垃圾場心跳就跳得越快,好像快從喉頭蹦出來一樣。

栞一邊在心裡念著再見了我的初戀、再見了我的心意,加快了腳步,早一秒也好,想趕快將藏於懷裡的奇葩巧克力送入焚化爐。

就這麼埋頭走著走著,沒注意到前方的狀況,就和前方的誰大力的相撞了一番,頭不知道磕到對方的哪裡,總之叩了好大的聲響,同時自己也向後摔了一地。

 

「好痛…」她伸手摸著衝撞到的左額頭,眼前的黑夜小星星不斷冒著,暫時看不見眼前光景。

「…妳在幹嘛啊?」似乎是與自己相撞的人,用著十分無奈的語氣,開口說了話。

對方低沉的聲音讓自己聽來耳熟,她努力眨著眼,揮去眼前的黑夜小星星,看向面前的人,朦朧的畫面漸漸轉為清晰,眼前的人是──家就住在隔壁,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藥研同學。

 

「還站得起來嗎?」藥研喬了喬自己歪掉的眼鏡,伸出手來,要拉她起身。

但她根本顧不及自己摔得屁股多疼,她發現一直藏在懷裡的巧克力不見了,一定是剛才的撞擊讓它飛出去了,她四處張望著,看著那巧克力到底是飛到哪裡──於是在不遠的草地上,發現了那深紫色的蹤影,似乎受了不小的撞擊,滾了不少圈,外盒有些變形了。

她慌張的站起身來,想衝去將那盒巧克力拿回來,但方才的衝擊還讓自己的身體還沒恢復正常狀態,一站起來又暈眩的往前一撲,又摔了一跤。

「喂喂妳到底怎麼了啊?」藥研伸手扶起栞,總之先讓她坐著休息吧,便攙扶著她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休息。

藥研也注意到了她所想拿的東西,便說著:「先別亂動啊。」快步的走去將那盒深紫色的巧克力拾起,帶過來她面前。

栞看了看眼前撞凹了的外盒,她帶著顫抖的雙手將它接了過來,放在腿上──此時,她才注意到,她的膝蓋已經磕破了皮,還冒著血珠,一見自己流了血,大腦這才反映出痛覺,一陣刺辣的痛感從膝蓋傳到了腦門,幾乎要逼出眼淚來。

「真是的…為什麼妳從小就這樣冒失啊?老是這裡摔那裡撞的。」藥研困擾的說著,從口袋摸出了自帶藥水的棉花棒與繃帶,折開了棉花棒的藥水芯,待前端的棉花吸飽了藥水之後,輕慢的在傷口處點著。

「痛、會痛…!」點到接近傷口的位置時,栞忍不住痛,伸手抓住了藥研正在上藥的手,將他拉離開傷口處,但藥研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掙扎,迅速的將手上的棉棒左右手交換,用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繼續上著藥。

「等、藥研…!」栞帶著哭音的向藥研求饒,但藥研一點也沒聽見似的,迅速的點完藥後,抽開繃帶,直往傷口的部分包紮著,環繞了幾圈後,從另一邊的口袋裡抽出小剪子,將繃帶剪斷、打結,做了漂亮的收尾。

「好了,這幾天不能碰水啊,妳應該知道吧?」他伸手胡亂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弄亂了她每天早上總是吹得很辛苦的頭髮。

從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總是跌跌撞撞的自己,與幫自己包紮傷口的藥研。

大概是習慣了一直都要照顧冒失的自己,所以藥研總是隨身帶著這些包紮工具,甚至找到了那把便於隨身攜帶的小剪子後,還跑來找她大肆炫耀了一番。

而藥研包紮的技術也因為自己的關係,越來越熟練,在上藥的同時還知道怎麼躲開她的掙扎抵抗,等級已經來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明明小了自己一歲,但各方面都相當可靠的藥研,相較之下,連做個巧克力都能搞得像在世界末日的自己,顯得相當沒用。

 

「吶,那個、是什麼?」藥研看了看她還放在腿上的那深紫色盒子,開口問著。

栞慌慌張張的將它往背後一藏,說著:「沒、沒什麼。」並把頭撇向另一邊,裝作沒這回事。

畢竟還是相處久了,藥研太明白栞會怎麼回答、怎麼反應,於是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後,伸手將她藏在身後的那盒子拿了過來,像在觀察什麼似的看著。

「…喂,我會生氣的。」栞皺起眉,伸手要搶回那盒不堪入目的巧克力,雖然被藥研看到內容物多麼慘烈也沒什麼關係,但經過剛才的撞擊,想必內部一定給撞得稀巴爛了,要是打開的話,一定會灑得四處都是吧。

但藥研完全看透了她的行動,身子一轉,將手中的盒子拉遠,是她手搆也搆不到的距離。

「這個,該不會是巧克力吧?」藥研問。

眼看搶不回來了,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栞從來沒有從藥研的手中搶回任何東西的經驗,加上腳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她完全放棄了搶奪,乖乖坐正了姿勢,無奈的回答他。

「嗯,即將要成為垃圾的巧克力。」栞無力的說著。

「為什麼?要丟掉它嗎?」

「因為做得很爛,只好在任何人看見之前,趕快丟掉比較好。」她誠實的將自己的心情說了出來。

「嘛…」藥研仔細的看了看已經撞得變型的外盒,接著說:「是妳用心做出來的東西,不管爛不爛,不也是妳的心意嗎?」

「但現在卻是稀巴爛的程度了…」栞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手扶上額頭,她想起了額頭也有撞到這件事,撞到的地方好像有點腫脹,明天會不會淤青啊…她擔心著。

而一旁的藥研則是陷入了沉默,大約靜了一分鐘後,才再次開口。

「吶,我可以吃看看嗎?」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栞相當震驚的抬起頭來看向他,說著:「別、別吃,非常不好吃。」出口阻止他。

但他在栞開口阻止時,就已經擅自拆起了包裝,非常不識風趣的胡亂撕了開包裝紙,打開了盒蓋…裡頭躺著幾顆巧克力,雖然型狀不太好看,但還沒有栞想像中的碎成一片的慘狀。

見藥研真的要拿起來吃,栞再次出聲阻止。

「別、別吃了,它有個很重的苦味,一點也不甜喔?」

不過藥研還是拾起了一顆,毫不猶豫的往嘴裡塞去。

他嚼了嚼,發出喀喀的嚼碎聲,很認真的品嚐著味道。

「…不難吃啊?」毫不做作的做出了直接的感想。

「…不苦嗎?」栞緊緊皺著眉問著。

「還好吧…雖然滿硬的,不過還是有巧克力的味道啊。」

栞這才想起了一件事,藥研是個嚴重的味覺白癡。

大概是因為藥研的母親做得飯味道實在是非正常人能吞下肚的地獄程度,而長期在那樣極端的薰陶下,藥研也成了相當嚴重的味覺白癡。

栞搖了搖頭,無奈的又嘆了口氣。

「這不送出去也是滿可惜的呢,說來妳本來是要送給誰啊?」藥研伸手拿起了第二顆,一副津津有味的塞入嘴裡嚼著。

真虧他能把那麼苦的東西如此簡單的吞下去……。

「…送給誰不重要吧?就算味道沒問題,外型也不好看啊。」栞看著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實在是很擔心等一下他會不會鬧肚子疼。

「外型?」藥研停下進食,仔細看了下盒中的巧克力,好像是想做成四方型狀吧?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成型,最後就垮掉了,變成連四個邊都不見了的圓扁型狀。

「…我覺得還好啊?」巧克力不就是這種形狀的嗎?──藥研又是一點也不隱瞞的,直率的發表感想。

「…你不是在挖苦我吧?」栞攤著一張苦瓜臉看著他。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藥研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以示安慰。

面對著直率的表達自己想法的藥研,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日從帶著這盒巧克力出門到剛才,一直都在累積壓力一般,胸口一直有什麼壓迫著,讓自己快要不能呼吸,雖然嘴上說要丟掉,但這同時也是丟掉自己的心意,這點栞怎麼可能沒有意識到?但看著身邊的女孩子,每個都是那麼優秀、那麼巧手,搞得自己好像女性失格一樣,完全無地自容……直到剛剛,看著藥研大口大口的吃著自己糟糕的失敗作,還做出了不差的評語,多少成為了慰藉。

「班上的女同學們都很厲害呢,巧克力做得很漂亮,外包裝也很精緻,反觀看看自己,就會想著自己怎麼搞成這樣…最後也沒送出去,真沒用啊…」或許是放鬆下來了,栞像發牢騷般的,將自己真實的心情說出口。

而聽著這樣話語的藥研,不知道為什麼的猛然站了起身,帶著有些生氣的表情,看著栞。

「說什麼沒用啊,妳──栞真正厲害的地方,她們根本一點也比不上好嗎?連跟妳比的資格都沒有。」他兩手插著腰,繼續說著:「今天大概是情人節吧?送巧克力啊或是告白什麼的,那些很神聖很風雅的事情我也搞不懂啦,不過光憑一個巧克力就決定了好壞,不是很奇怪嗎?

還、有、啊。

妳的巧克力,也不是沒送出去,我不是好好的收下了嗎?而且我覺得不差啊…」

 

話說到此,栞看著藥研不發一語,而藥研也回看著栞。

但他發現了,栞驚訝的傻在那裡的臉,兩頰漸漸的浮起紅暈,皺起了眉,轉為相當難為情的表情,因為實在是無法再直視著眼前的藥研,只好雙手掩起臉,不讓他看自己的表情。

此時此刻的藥研重新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所說的話。

這不就是在表達,自己收下了她的心意嗎。

瞬間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我才沒想給藥研…」

「我、我只是幫妳解決掉而、而已…」

兩人尷尬了好一陣子,完全不敢看對方。

 

 

 

「……好啦好啦,總之妳剛才也撞到了吧?走啦去熱敷啦。」

努力想瓦解尷尬的藥研,只好用著氣呼呼的語氣,對她說著。

「…回去要跟阿姨告狀說這是藥研弄的傷。」

她雖然覺得頭上的腫脹疼得發燙,但真正燙的,似乎不只是腫脹而已,整個臉好像都在發燙。

「喂不是這樣的吧──要我背妳嗎?」

「就是這樣,不要你背。」

「好吧那就自己走吧,快點啦。」

「膝蓋很痛啊,等我一下啊…」

 

看似吵架的對話裡,有著難以解釋、也無法明朗的心意在之中。

 

 

 

後記:

一直想敲的藥主一個字都沒有動,但卻一個晚上極限的飆出了這一篇。

感覺應該是情人節賀文的,但現在是四月中。(揍自己

靈感突然來了,真的是擋也擋不住……

 

因為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所以不會去思考對方在自己心裡的意義。

所以是兩方都沒發現其實早就互相有好感的狀況下,突然之間被激起漣漪的事件──這種感覺。(表達能力低下

Q:栞的巧克力原本是要送給誰?

A:看看外盒的配色想起了誰…?

Q:栞到底是撞到藥研的哪裡額頭腫成這樣?

A:我想應該是……男子氣概吧。(?

 

邊打這篇時所聽的BGM竟然是你的名字配樂鋼琴版,所以下一篇是要來寫個交換靈魂的題材嗎。(不

 

好的總之,就是未完結的篇幅們一個字都沒打,卻突然飆出短篇來的我,就這樣。(草率

 

 

2018/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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