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滾雪球

寫寫自家司書跟別家司書互動的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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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

他帶著溫和的口吻、溫文儒雅的舉止，再輕敲響三聲門後，旋開了司書室的木門。

習慣性的往那總是雜亂不堪的桌上，找尋著那一襲白洋裝的身影。

她時常穿著白色的衣裝，偶爾才會換上淺粉色，或是淺藍色的服裝，但無論怎麼換，還是不改淺色的色調。

那樣的服裝，搭上她潔白的膚色，以及亮麗的金色長髮、湛藍眼瞳，是十分美麗的…他帶著期待的，往那位置上看去，這個時間點來說，她已經在司書室裡等著助手的到來了吧。

今日的助手──芥川龍之介和緩的笑著，但下一秒，卻看見了與自己預期完全不同的事物，這令他勾起的嘴角瞬間收了回來，並皺起了眉，連忙發了一聲疑惑詞。

「椿、椿小姐？」

一樣的金髮碧瞳、一身白洋裝，但大約只有三歲小孩的外貌，讓龍之介想起了前幾日發生的那起小小災難。

是的，便是椿小姐不小心碰了藥水，變成了小孩子的那起事件。

今日，再度重現了。

「呀啊？呀嗚呀嗚──」

僅有三歲的她，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容，呀呀的兒語，像是在對他打招呼。

踩著不穩的步伐，小跑步的跑到龍之介的面前，將緊握的左手向他伸去，並打開了手，在她小巧柔軟的手心中，是顆帶著紅光的紅寶石。

她開心的呀呀叫著，似乎是在炫耀著，她喜歡這顆寶石的樣子。

龍之介緩緩的蹲下身來，笑看著她，下一秒一把抱起了她，快步的往大廳衝去。

 

「有誰在嗎？快點請館長先生過來一趟！」他吆喝著，難得的慌張模樣，讓途中聽見的人皆注意到了。

 

 

半小時後，接獲通知的館長與黑貓趕到了此地，在一群文豪圍聚的中心裡，是僅有三歲的司書小姐。

「能跟我解釋一下，又是誰翻倒藥水了？」館長面色陰沉的，往一身紅羽織的那個人看去。

而那人慌慌張張的跳了起來，解釋著：「不是我啊！我什麼都沒做啊！」這位搞事慣犯太宰治，實在是太多前科了，會被這樣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是的，不是太宰君的錯。」懷中抱著椿的龍之介開了口，向館長說著。

他解釋，一早到司書室時，就發現了她又再次變成小孩的狀態，現場沒有任何的藥水，或是煉成陣的痕跡。

「那就奇怪了…」館長搔了搔雜亂的頭髮，非常苦惱的樣子。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兩人的腳步聲，一邊嘻笑著，一邊走了過來。

「吶吶小赤我跟你說啊，那真的很有趣啊──」

「真的假的，下次我也來試試看──」

兩位樣貌相似的少年，帶著孩子氣的笑容，看著一臉疑惑的眾人。

「大家好，我是小赤，他是小青。」深棕髮的少年說著。

「大家好，我是小青，他是小赤。」銀白髮的少年說著。

「我們是比館長還要能幹，還要厲害的煉金術師助手喔！」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此時館長的表情，比方才更加鐵青。

「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裡…」館長無奈的說著。

「是我叫他們來的。」黑貓高傲的回著。

 

「因為發生了館長無法解決的事情。」

「因為發生了司書小姐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

兩人一搭一唱般的說話方式，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我來看看喔──這位就是這個圖書館的司書小姐吧？」名為小赤的少年走到椿的前方，伸手要碰觸她，但她怕生的個性，不僅僅是對於館長與黑貓，連同眼前的這位少年也是，她害怕的哇哇叫著，死命的抓著身後抱著她的龍之介，想要尋求保護。

「…不好意思，這孩子會怕生，請不要碰她。」龍之介護著椿，不讓小赤碰觸她。

踢到鐵板的小赤，不滿的嘟起嘴，轉頭看向小青，問著：「你覺得呢？」

「一定是那個吧，一定是。」小青推了下鏡框，好像明白了什麼的回著。

「一定是，絕對是。」小赤回著，不再要伸手碰觸椿，轉身走到館長面前，一臉無奈的看著館長。

「如何？」在館長肩上一派輕鬆的黑貓打了個哈欠，看著小赤問著。

「之前的煉金術式還有一部份殘留在體內，沒有完全解開，隨著時間過去，當然又復發啦。」小赤手叉著腰的說著，同時用眼神苛責著沒有完全解開術式的館長。

館長閉上了眼，無奈的再次搔了搔自己的亂髮，不做任何表態。

「小青，找到了嗎？」小赤轉頭看著小青，問著。

一旁的小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翻著一本厚重的書籍，他沉默的翻了幾頁後，回著：「找到了。」將翻找到答案的頁面攤在眾人面前，開始解說著。

「司書小姐所使用的術式是種古老的式子了，只是以藥水的配方做出解藥的話，會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縱使現在再次調配出解藥，過幾天之後還是會變成這個狀態，唯一能夠解開術式的方式，只有一個。」

他將手指指向頁面的某一處，但書籍上寫的是異國語言，眾文豪們根本無法解讀。

「書上說，只要找到與被施術者相同頻率的人，就能完全解開了。」小青翻譯著。

 

「相同頻率的人…？是什麼意思？我們之間有這樣的人嗎？」龍之介開口問。

「嗯…比方說。」小青看向太宰，說著：「能夠跟司書小姐透過某種方式來溝通的人，或是能夠理解司書小姐心裡所想的人。」

眾人想起了上次椿小姐變成小孩時，完全能跟她溝通的太宰，便紛紛將視線投向太宰，而接受著大家視線的太宰十分不自在的低下頭。

「我、我嗎？」太宰用手指著自己，問著。

「雖然很接近了，但不是你。」小青斬釘截鐵的說著。

「咦？那還有誰能…」太宰失望的心情，完全反應在表情上。

此時，一直沉默的館長開口了：「只有同樣身為司書的人才可以。」

小赤和小青同時轉頭看向館長，用著刮目相看的語氣說著：「正解。」

「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會從資料中調查與這位司書小姐相合性高的司書，並帶他過來的。」館長帶著歉意的語氣說著。

龍之介點了點頭，說著：「那麼，就麻煩你們了。」

 

之後，眾文豪目送著三人一貓離開宅邸。

 

 

「總而言之，在那位司書到來之前，就要好好照顧椿小姐了呢。」

看陌生的人離開後，椿才鬆開緊揪著龍之介的衣服，雖然已經被她抓皺了，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哈嗚呀嗚，啊嗚嗚。」椿嘟著嘴，說著。

而眾人反射性的將目光投向太宰，臉上明顯的表達著：「她說什麼？」

太宰害怕的避開眾人的眼神，緩緩的走到椿的身邊，蹲下身來說著：「沒事的，如果他們帶壞人來的話，我們大家都會保護妳的。」

「呼嗚，嗚…」

「不會啦，陌生人要是碰你的話，現在抱著你的芥川老師、大家、還有我，絕對不會饒了他的，絕對！」

椿瞪大著水靈靈的眼，轉頭看著抱著自己的龍之介，龍之介雖然困惑，但還是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們都會保護妳的，安心吧。」在一旁的萩原朔太郎溫柔的笑著說。

這讓椿得到了信任感的樣子，她再次露出可愛的笑容，說著：「保、保嗚。」

「是『保護』喔。」太宰看她笑了，自己也忍不住傻傻的笑了起來，慢慢的念了一次正確的唸音給她聽。

「保嗚。」她很努力的再念了一次，但還是念錯了。

「………保嗚。」太宰雙手掩著臉，快要憋不住似的低下頭，念了跟她一樣的發音，還喃喃念著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愛是天使嗎是天使吧…似乎哭了。

一旁的中原中也則是忍不住罵了他：「哭什麼哭啊不要把鼻涕弄到椿小姐啊！」

 

 

隔日，館長一行人再次來到這座宅邸。

黑貓、小赤和小青之外，後頭跟了一位亞麻色髮的少女，以及此圖書館尚未轉生來臨的一位文豪。

金褐色的髮，與淺鵝黃的精緻和服，那位文豪戴著潔白手套的手，緊緊牽著那位亞麻色髮的少女。

「…這棟房子，好大呢。」少女眨了眨天空藍色的眼瞳，環顧四周。

「小小姐，請妳不要隨意離開我的視線，雖然一樣是司書，但畢竟這是私人圖書館，要是有任何危險的話，只有我能保護妳。」那位文豪認真的說著，像是背負了不少的責任和壓力，對少女的擔憂，可以說從內心完全滿了出來。

「沒事的，鏡花老師，再怎麼說，還有叔叔留給我的能力…」少女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心，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似的，緊緊的握實了手掌。

 

「嗯──沒人在嗎？」小青伸手扶好臉上的鏡框，困擾的看著。

「有人在──嗎──？」小赤加大聲量的，在這寬廣的大廳裡吆喝著。

此時，兩位文豪像是相當疲憊的，從大廳上方的樓梯緩緩走下，兩人中間還有個小小的身影，相當不情願的呀呀叫著，要不是那兩位文豪各牽著她的左右手，她大概會用盡全力的馬上逃跑吧。

「椿小姐，這樣拉著我的羽織，會不能呼吸的…」拉著她右手的太宰，同時也被她的右手揪著羽織，一直被勒著脖子的狀態有點不妙。

「要當個乖孩子呀，椿小姐啊──」拉著她左手的織田作之助無奈的說著，其實在早些時候，被拉著不放的，是他的長辮子。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不同的圖書館會有相同文豪存在的這件事情，但實際上看到，還是很驚訝的，少女好奇的看著兩位文豪手中所牽的──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女孩子吧，她死命的躲在太宰的羽織後面，一點也不想出來的樣子，是…怕生嗎？

 

「咿呀呀──咿呀呀──」在她不斷的掙扎中，在羽織裡露出了面容，那是個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幾歲，像外國人長相的小女孩，她很害怕的樣子，已經把鼻子都哭紅了，過沒多久，又躲進羽織中，不出來了。

「…任性的小孩嗎。」在少女身邊的泉鏡花，壓低著聲音，帶著些許反感的說著。

在來這裡之前，已經聽館長說明過一切事因了，但依然不明白該怎麼幫助這位被煉金術所困的司書，小赤跟小青也只說：「照妳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這樣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少女冷靜思考了一會後，鬆開了握著鏡花的手，向前走去。

鏡花驚覺，相當緊張的向前要將她拉回，但少女鎮定的回頭說著：「放心，不會有事的。」並再次往她的目標方向走去。

 

踏上樓梯，走到太宰的面前，看著躲在紅色羽織後的她，少女將雙手放在胸口，做了一次深呼吸，待情緒穩定下來後，向她伸出手，說著：「妳好，我叫做優希，妳叫什麼名字呢？」

聽完這番話後，羽織裡的嗚咽聲緩了下來，從羽織後緩緩露出半張臉，看著少女。

「妳很害怕嗎？我不會害妳的，先不要哭了吧。」少女──優希帶著稚氣的聲音說著，但個性上卻很成熟，像個小大人似的。

羽織後的她看著優希眨了眨眼，爾後又用害怕的眼神往後方的館長一行人瞄去，她發現他們還在，馬上又躲進了羽織。

「…原來如此。」優希像是讀懂什麼似的，向這個圖書館的織田作說著：「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有茶室或是談話室什麼的嗎？我想她應該是害怕陌生人，所以才會一直哭。」她轉向館長一行人：「那個、可能要請你們迴避一下了。」

「小小姐…」鏡花非常擔心的想說些什麼，但看優希非常認真的表情，也不好再阻止她什麼，只淡淡的回著：「我明白了，請妳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優希點了點頭，再次看往羽織後的她，依然躲在後面，避不見人。

 

優希與這個圖書館的織田作、太宰，以及那個女孩一同移動到這棟宅邸的茶室，充滿了古式洋風的裝潢，好像來到上個世紀的歐洲一樣，一些擺飾品看來也有年份了，似乎是古董的樣子，牆上還有壁爐，對於早就使用電暖爐的現代人來說，是相當新奇且難得一見的。

他們請優希在單椅沙發上坐下，不久後也送來用著很漂亮的三層架裝載的甜點，還有相當精美的骨瓷杯盛著橙紅色的茶，從味道來判斷，應該是伯爵茶吧。

在優希位置旁的雙人沙發上，是太宰和緊緊黏著他不敢說話的外國女孩。

 

「那個…」優希開口，似乎想向她說話，但這樣一出聲好像嚇到她了，見她抖了一下，越往太宰的懷裡鑽了去。

「不好意思呢，我家的椿小姐非常怕生…」太宰無奈的向她解釋著，一手還得安撫著持續發著抖的她。

「椿、是她的名字嗎？」優希問著。

「嗯，是喔，她不太會說日文，簡單的日文倒是聽得懂。」

優希在聽著太宰的回答時，注意到她──椿的目光一直盯著桌上的甜點，好像很想吃的樣子，但是怕生的關係，所以不敢伸手拿。

「所以，椿平常是用什麼語言呢？」優希問。

「英文，她的雙親好像都是英國人的樣子。」

「英文啊…」優希沉默的思考了幾秒，站起身，緩緩走到椿的身邊，從盤中拿起了一個似乎是她一直盯著、很想吃的紅色馬卡龍，遞到她面前：「妳想吃這個嗎？」用著生疏的簡單英文，向她說著。

一直不敢與她對眼的椿，再聽到這句話時，相當驚訝的眨了眨眼，原本一直盯著其他地方的雙眼，緩緩的移向她的臉，看著。

見她還是不敢伸手來拿，優希淡淡的笑著：「我可以當妳的朋友嗎？」

椿不知所措的，看往太宰的方向，眼神裡像是問著：「可以嗎？」

太宰笑著回：「優希小姐不是壞人喔，妳看。」將椿的頭輕輕的轉到優希的方向，優希一樣不改臉上的笑容，將馬卡龍遞給她。

椿慢慢的伸出手，從優希的手心中接過馬卡龍，小心翼翼的將它分成兩半，將蛋白霜沾得比較多的那一半，遞回給她。

「莓、莓。」椿努力的擠著單字，想跟她說什麼，但優希不太懂，雖然接過了另一半的馬卡龍，但還是歪著頭問著：「是草莓嗎？」

她搖了搖頭，還是說著：「莓、莓！」

總之，吃一口就知道了吧。──優希看著手中一半的馬卡龍，禮貌的說了句：「謝謝，我開動了。」並咬了一口。

微帶酸味的莓果香氣，與蛋白糖霜增添的白糖甜味，鬆脆的外皮在入口後還沒來得及多咬幾口便馬上溶化，緩緩的吞下去後，留在嘴裡的是酸甜的…蔓越莓的味道。

「蔓越莓口味…？」優希猜測的說著。

椿點了點頭，終於勾起嘴角傻憨憨的笑著：「莓！」

 

 

應該是因為年紀相仿的關係，過不了多久，兩人就熟識起來了。

椿拉著優希在宅邸裡四處逛著，從滿是私人藏書的圖書館、到外面開滿花的庭園，椿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一直向優希分享著她所知道的事情。

雖然優希也注意到了，她好像無法正常說話的樣子，像小孩子一樣咿咿呀呀的說著，但感覺得出來她並不是故意這樣說話的，有時候想起單字，還是會說出來。

像是樹、花、綠色、水、地板、陽光，這些英文初級的單字。

最後，椿拉著她，到了一個放滿了煉金術材料的地方。

椿很開心的衝到椅子旁邊，指著椅子說著：「爸爸。」滿足的抱了一下空無一人的椅子後，手指著放滿東西的櫃子，有順序的從左到右念著：「紅色、綠色、黃色、藍色、嗯……枝、直、唔…」她指著各色的寶石，念著它們的顏色，而念不出來的時候，露出了苦惱的樣子。

「紫色？」優希看了看她念不出來的東西，是紫水晶。

「紫色！」得到解答的她很開心的笑著，繼續指著其他東西，念著。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優希依然沒有忘記她來這裡的目的，聽小青跟小赤說，椿的體內還有殘留的煉金術式，只有與她相性良好的自己才能完全解開，但是完全解開的方式並不清楚，只知道是『相通』。

這個，該怎麼辦呢…

陷入思考的優希不經意的皺起了眉，椿注意到她的表情後，也皺起了眉，很擔心的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問著：「痛？」

「痛…？沒有喔，我沒事。」優希搖了搖頭，但椿還是很擔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像是在試探她有沒有發燒似的。

優希笑了笑，說著：「沒事的，我只是在思考事情。」但沒想到椿突然湊近了臉，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優希的額頭。

「咦？……」

正當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周遭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這讓優希提起了警覺性，迫著自己冷靜的閉上眼，如果是對自己有性命的為害的話，那麼，叔叔傳給自己的能力，一定能看見，只要迅速的閃避過，就可以了。

但可惜的是，她閉上了眼，卻什麼都看不見。

沒有任何對未來的危機影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正當優希感到疑惑時，再次睜開眼──

周遭的光芒漸漸的淡去，而在眼前的椿…突然間，變成了比自己年上許多的大姐姐模樣，那些光芒聚合到椿的身上後，一瞬間，熄滅了。

椿跪坐了下來，搔了搔一頭金色的長髮，意識矇矓的看了眼前的優希一眼後，便往地上暈了過去。

「…椿、椿？」優希蹲了下來，搖了搖她的肩膀，但她似乎沉入了昏睡狀態，怎麼喚也喚不醒。

 

 

機靈的優希馬上跑去尋求其他人的協助，不一會兒，就讓椿安穩的躺在寢室的床上休息了。

小赤和小青接獲消息後，也趕到椿的床邊，小赤碰了下她的手指，勾起嘴角，自豪的說著：「已經沒有術式反應了，解開了解開了！」

「太好了呢，解開了解開了。」小青也露出驕傲的笑容回著。

原先還提著擔憂心情的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真的非常感謝妳！！謝謝妳救了椿小姐！！」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太宰嘩啦啦的馬上就哭了起來，帶著哭腔向優希不斷的道謝。

事實上，從事件發生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幫上了什麼忙的優希，一愣一愣的搖著手，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椿，反而滿腹深深的疑惑。

「這是椿小姐原本的樣子喔。」似乎是看穿了優希的心思，這個圖書館的芥川龍之介帶著笑意的說著。

「原來如此…」館長他們並沒有提到這位司書原本的年紀，只說了變成小孩子，優希看著她的睡顏，回想了一下再早些時候她的孩子模樣，確實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淡金色的頭髮，還有她昏倒一瞬間，看見的湛藍色眼瞳…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各位的協助，待椿小姐養好身體後，會再度登門致謝的。」龍之介畢恭畢敬的為館長一行人送行，也向優希再次表示致意。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小小姐。」鏡花緊緊握著優希的手，優希點了點頭，說著：「回去吧，大家應該很擔心。」

 

離開前，優希再度回頭，看了看這幢偌大的宅邸。
一點也沒有圖書館的樣子，就像是一般人的住家，從四周的風景和通往這裡需要使用傳送陣來看，這裡…似乎是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原來是個大姐姐啊…」她自言自語的說著，帶了點失望的情緒，或許真的期望著，能跟那個說不好話的孩子成為朋友吧。

 

 

 

一周後，優希提前接獲了消息，說是有人要登門拜訪。

不疑有他，優希直覺想到的，就是那位金髮的大姐姐。

當聽見有人來訪的門鈴聲後，優希相當迅速的從椅上跳下來，說著要與今日的助手坂口安吾一同去迎接客人。

 

 

「打擾了，我是同為司書的椿。」一開門，就看見一位身穿白色洋裝的外國女性，手上提著不小的提籃，笑面迎人的對著來應門的優希和安吾。

她後方跟著的，是太宰治，臉上寫滿了緊張的樣子，手上還抱著不小的包裹。

「妳好…」第一次見面與說話都是小孩子的樣子，突然間轉成了溫柔的大姐姐，這讓優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而且，她印象中的椿，還是那個連話都說不好的小女孩。

「嗯…妳就是優希小姐吧？大致的事情我聽家裡的各位說明了，還勞煩妳特地到我家來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應該添了不少麻煩吧？」椿將手中的提籃向前遞去，說著：「這是謝禮，我烤了一些餅乾，不知道這裡的大家喜不喜歡吃甜點？啊、這邊是需要冷藏的，退冰了就不好了。」

看她傻呼呼的笑容，受贈者的優希卻是一臉不知所措，一旁的安吾不經意的笑了，說著：「小小姐，這些該怎麼辦？」

「呃…我覺得，我受不起這麼多的禮──」

「對了，你會喜歡吃馬卡龍嗎？這裡面也有喔。」

椿似乎沒聽見優希的猶豫，反而還是溫柔的笑著，說著這裡面還有什麼。

馬卡龍，這讓優希想起了把馬卡龍分一半給自己的那個小女孩椿，那樣純真的笑容，與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蔓越莓的、馬卡龍。」優希小聲的念著。

「…妳喜歡蔓越莓口味的馬卡龍嗎？」椿聽見了優希的低語，依然露著溫和的笑容，問著。

優希回想起那天吃的馬卡龍的味道，當下沒什麼心思去細細品嘗它的味道，但在記憶中，它是非常美味的。

「喜歡。」就著那樣的記憶，優希認真的回著。

「…我也是呢。」為了配合優希的身高，椿稍稍蹲低了身子，仔細的看著她的模樣。

這樣的距離，也讓優希更仔細的看見她的面容。

湛藍色的瞳色，淺金的長髮，要是靜止不動的話，就像人偶一樣的漂亮長相，原來外國人的樣貌，是這樣子的。

「嗯──『讓我們變得友好吧。』…日文是這樣說的嗎？」用著外國腔調念出來的日文，雖然很奇怪，但大致上念的沒有錯，意思也很明確。

「賢治說，當好朋友的話，要這樣打勾勾…唔…」椿伸出小指，但因為不太確定到底是怎麼比的，所以食指也一起舉了起來。

見她如此，優希終於忍不住笑意，噗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將她的手調整為正確的姿勢，自己也伸出了小指，拉了勾勾。

 

在一旁的安吾早已被自家的小小姐萌得整個人都要往後昏過去，為緩和情緒，他轉頭看了看後方……是一片被萌到幾乎要喪失自我狀態的文豪們。

這些人都病入膏肓了，自己也是。

 

 

 

從此之後，三不五時會送甜點來的椿小姐，也成了優希家的圖書館的日常一環。

 

 

 

 

 

後記：

跟月亞借了小優希，超級大感謝！！！

能夠寫兩家司書的互動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敲得超級開心！！！敲開心！！

椿小姐又找到一個能夠餵食甜點的對象了，椿小姐也很開心！！！（等等

順帶一提，跟上一回變成小孩的時候一樣，椿恢復原本的樣子後，小孩狀態的記憶是不存在的，不過椿家裡的文豪們並沒有將太多事情講給她聽，只是大概大概的說著，畢竟能怕陌生人到那種程度，讓椿回憶起來，也是件很丟臉的事情吧w

跟小大人的優希一比較，說不定椿還比較像小孩吧www

一個天然一個木頭，這組合也是滿妙的www

以後有機會再來敲敲兩人的互動吧！不過也要經過優希家的大家長們的同意www←這才是難題

仲良くなろう→就是椿小姐說的讓我們變得友好吧，以正常的翻譯來說是→當好朋友吧。

 

2017/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