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へしさに薬さに

前者為主線(?)總之是三角戀

時空穿越、織田時期捏造注意

 



「妳到底是誰?」沉下笑容的藥研,嚴肅的說著。

栞看了看藥研腰間所佩的刀,以自己所認識的藥研來說,從這個距離要讓自己一命嗚呼,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不需要花上兩秒。

但現在的身分,要是全盤供出,說出自己是來自未來的人的話,除了處境會很危險之外──如果,因此而改變了歷史,就更不好了。

栞深作了一次呼吸,輕慢的將藥研還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推開,毫不防備的狀態面向他,出聲說道:「不好意思,關於我的身分這點,我現在無法跟你坦白。」

「…現在?」他聽出了語中的蹊翹,疑惑的問著。

「是的,或許在這段時間裡,你會發現也說不定…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沒有任何一點對織田家、或是信長大人本人造成危害的意思,如同你所見的,身為女性的我,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若將來你認為我有任何一處非善的舉動的話…」栞用眼神指示著他腰間的那把短刀,說著:「就用那把刀來決裁吧,我不會有怨言的。」

聽聞這番話,藥研靜默了幾秒,隨後噗哧了一聲、大笑起來,而且是抱著肚子,笑到快要穩不住腳的程度。

這是怎麼了?難道剛才那些是在嚇唬自己嗎──栞皺起眉,困擾的看著大笑不止的他。

「哈哈、哈、抱歉哪,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人類這樣對我說話的。」藥研擦了擦笑得流淚的眼角,重新站好姿勢,看著她:「這把刀,並不是為了殺敵而存在的,在奪去人性命之前最大的意義,是保護啊。…姑且就先相信妳吧。」他勾起嘴角,露出他一如往常的可靠笑容。

聽見這樣的話後,釋放了當前心中的壓力,栞相當無奈的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回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這區宅院的中庭那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快點、快來人啊!剛來這裡的修復師呢?他人在哪裡?」大聲吆喝著的沙啞聲,緊張得連聲音都快喊啞了。

兩人一聽見這聲音,隨即往中庭的方向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

一到中庭後,映入眼簾的畫面,讓栞震驚得腦內空白了幾秒。

那是一把重傷的短刀,付喪神型態的他全身都是刀傷,鮮血從小兵們將他抬到此的一路上都是血跡斑斑,栞掃了一眼短刀的本體,上頭有著許多缺角,如果再承受幾次攻擊,一定會有斷刀的可能性。

「快、快點帶到屋內,藥研先生,你來幫忙傷口的縫合跟包紮,那邊的士兵先生,麻煩你把修復的工具帶過來。」

像是循著本能一般的,栞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向身邊所能差使的人員一一交代後,也不顧及身上會沾上血的,幫忙攙扶著傷患進房內。

 

讓那把重傷的短刀平躺在自己的被褥上,栞優先處理的,是付喪神的傷勢。

總之先止血要緊,拿起縫合線與針,開始對大傷口做縫合。

一旁的藥研擔當著助手的職位,對傷口消毒,並迅速準確的準備好縫合工具,兩人合作的默契意外的一句話也不必說,就能合作無間。

平時傷口的處理都是藥研在主導的,或許是想看看她的能耐,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吧,他默默的待在助手的位置,看著栞的一舉一動。

縫合快速,而且非常準確,雖然還追不上藥研的速度,也是相當優秀的處理能力了。

不過讓藥研疑惑的是,這個人不是刀的修復嗎?為什麼連醫學方面也懂呢?

 

當縫合手術完畢後,栞突然向伸手,說著:「可以借我一下嗎?那把刀。」

「…這個?」藥研頓了幾秒,伸手撫上腰間的刀──是自己的本體刀。

他不解她的用意為何,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抽出刀並遞給了她。

她似乎是左撇子的樣子,由左手接過了刀,拉開了右手的長袖,露出如白瓷般清透的白皙手腕,屏著氣,將刀刃往手腕上要割下去。

見她如此舉動,藥研在她割上手之前,出手阻止了她。

「喂,妳做什麼?」藥研慌張的問著。

「…請放心,這不是自殘。」栞說著這話的同時,用刀刃在手腕上輕輕劃上一刀,赤紅的鮮血順著手腕向下滑落,她迅速的將手移往那把損傷嚴重的短刀本體上,讓血在刀身上落下三、四滴。

她的鮮血在接觸到短刀後,顯現出藍色的光輝,形成一個保護罩般的籠罩住整把刀,像螢火蟲般的藍色光點向損傷的缺角上聚集,幾秒後,那些缺角竟然不可思議的恢復了,而且不著一丁點痕跡。

這樣時常面對刀身損傷的藥研著實看傻了眼。

通常這樣嚴重缺角的刀,不是磨短,就是直接棄刀了,讓刀恢復如初什麼的,而且只要她的幾滴血,這樣的事情,也太不真實了。

「這是…怎麼回事?」藥研開口問起她,而她抽了條乾淨的白布,在手腕上纏了幾圈,但一隻手實在是不好收結,藥研見狀後便伸手幫她繫上結。

「嘛…就麻煩你幫我保密了。」栞苦笑答著,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本體的刀身被那不可思議的力量修復了,剩下的工作便是保養與外裝的修復,這些對栞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對藥研說著:「剩下的就讓我自己來吧,辛苦你了。」雙手摺疊起乾淨的白布,往口中一銜,開始手入工作。

「這些工作我也能幫上的,妳先去休息吧。」但即使藥研這麼說著,栞卻搖了搖頭,一心將專注力放在刀的修復上。

藥研輕嘆了口氣,看她這狀態,就算怎麼說也聽不下去了吧,基於義務上還是念了句:「別勉強自己了啊。」站起身來,離開屋內。

拉開紙門時,剛好撞見了要進入屋內的壓切。

「報告結束了?」藥研問著。

「啊啊,這次損傷最嚴重的就是那把短刀…這滿屋子的血味是?」壓切皺起眉,視線在屋內稍微掃蕩幾眼,便了解了一切的原因。

那小姑娘,直接在她配屬的屋內收留傷患了,也不管自己的被褥染血,就直接讓那把短刀的付喪神躺在上面,付喪神的傷勢都已處理完畢,現在的她正全神貫注於修復工作。

看付喪神的氣色似乎緩和下來了,壓切不免感到不尋常,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這麼快就穩定下來了呢?

「嘛、記得叫她要休息啊。」藥研看出了他內心的疑問,雖然自己也搞不清楚那是怎麼回事,但他並不打算多說什麼,伸手拍了下壓切的肩膀,便出了房間。

 

 

壓切走到她的身旁,看了看她目前的修復狀況。

與藥研相同的,一見到那把滿是缺角的刀現下竟是如此完好如初,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著實的為之一驚。

當壓切跪坐下來,要看仔細那把受損刀時,栞注意到了他,只是撇了一眼,沒多作回應。

「他的傷──」

「噓。」栞放下刀,拿下口中的布,壓著音量,轉頭向他說著:「小聲點,別吵醒他了。」

看著安穩熟睡的付喪神,壓切放低的音量,再次開口問:「那些缺角,妳是怎麼修復的?」

栞不做回應,站起身,拉了自己的棉被往付喪神的身上一蓋,確保他不會著涼。

見她不回應,壓切皺起眉,伸手拉她過來,要追問下去時,卻見她很是痛苦的表情,急著要推開他的手。

他正好拉住的,是剛才她放血的右手傷口。

壓切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後,馬上放開了手。

「妳受傷了?」他帶著懷疑的口氣問著。

「沒事,不小心劃傷而已。」看看那傷口受這一捉似乎又裂了開,滲了點血,但她不願多加說明,拉回袖子蓋住傷口後,兩手掌攤平,向壓切伸去,說著:「你要自己抽出刀,還是讓我自己來?」

「哈啊?」壓切又更蹙緊了眉。

「你受傷了吧。」栞用眼神再次示意著,要他交出本體刀來。

「…這種小傷根本沒有修復的意義。」壓切將手中握著的本體刀向後退了些,表示不願。

「讓我看看。」

「說了沒事。」

「…右腹部。」

「什…」

被她說中了,受傷的地方。

壓切的右腹部確實受了傷,雖然不是大傷,但他一直護著傷不讓人發現。

明明連信長大人都沒發現的,為什麼這傢伙一下子就……

 

「你要自己拿給我,還是我自己拿?」栞面無表情的,再次問著。

雙方糾結了大約三秒,壓切將刀放上了她打平的雙手。

 

 

 

修復的工作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後,總算告一個段落。

栞伸了伸懶腰,左右活動了下長時間沒活動的腰,同時打了個哈欠。

「讓付喪神再休息個兩個時辰,修復工作就結束了。」說完,又再次打了哈欠。

現在是丑時,從昨日酉時一直忙到現在,身為人類的她身體也是到達了極致。

「睡吧。」在一旁端正坐著手寫報告書的壓切說著:「我會叫醒妳的。」

栞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看著這相當熟悉,卻又陌生的畫面,心裡相當複雜。

在本丸裡,長谷部還滿常陪自己這樣熬夜辦公的。

在自己睡著之前,長谷部絕對不會比自己還要早休息,雖然是付喪神,但多少還是有所極限的。

……不知道現在本丸的大家如何?而自己又會在這裡花上多少時間呢?將自己傳送到這裡的那個人,又要自己來這裡做什麼呢?

栞深深嘆氣,說著:「我擔心會有突發狀況,等他完全恢復了我再睡。」

「就睡吧,有什麼事我會叫醒妳的。」壓切帶點威壓的命令句這樣說著。

「……長谷部,你一直都是這樣──」栞看著他專注的姿態,開口問起。

「妳叫我什麼?」但在她話尚未說完之際,他停下了動作,憤怒的瞪向她。

「…沒什麼。」她本想找個什麼來當枕頭的(畢竟自己的寢具全都給那位傷重的短刀使用了),但轉來轉去都尋不著,只好勉為其難的枕在自己手上,克難的睡。

 

在睡著之前,栞的腦袋稍稍整理了一下今天所發生的種種。

讓藥研知道自己的血…也就是靈力來源,能夠修復刀,這樣好嗎?

不過,面對這麼重的損傷,要不是這樣做的話,那把短刀不是被熔掉,就是被丟棄了吧。

究竟是出了什麼任務,才會傷得這麼重…

翻了個身,栞半睜著眼,看著紋風不動,依然正坐在桌前,揮著墨寫報告的長谷部。

這是在織田時期的長谷部,還沒被送往黑田家的長谷部。

雖然樣貌、聲音都是一樣的(本體刀自不待言),但性格卻截然不同,儼然就是個陌生人。

原來這個時期裡,還沒有人知道他是國重的刀。

但他為什麼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是國重的刀呢?明明是那麼值得誇耀得一件事情……等等,國重?

栞腦內閃過將自己傳送到這裡的、那個滿手傷疤的人的模樣。

會弄得那樣滿手傷疤的,大多都是做粗活的人,最有印象的,是自己本丸中那位話少,又總是帶著笑容的鍛刀匠。

『吾希望汝,回到某個時代裡,保護我的孩子。』這是那個人所說的話。

而當時,站在他身後的人,樣貌也是像極了長谷部。

對了,那時候他好像喚了他的名字。

我記得好像是…國重大人?

所以說……把自己傳送到這裡的人,該不會就是……國重大人…?

 

 

 

不知道自己何時睡昏了過去、昏睡了多久,栞的意識在忽睡忽醒之中,感覺到身下是相當柔軟的床,而身上也蓋著厚實溫暖的被子。

啊啊,好像睡在自己本丸的房間裡面一樣,既舒適、又暖和,自己是回到本丸了嗎?那真是太好了……

───不對。

栞猛然一睜眼,從被褥裡坐了起來,慌張的左右看著四周景象。

很可惜的是,這裡並不是自己的本丸,空氣中還飄著一絲血腥味,手上切開的傷口也還在隱隱作痛。

「醒了嗎。」說這句話的,是在書桌那方向,依然端正坐著的壓切長谷部──織田時期的他。

栞看了眼昨天那位短刀付喪神所躺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不僅付喪神不在了,連沾血的被褥也被收拾掉了。

「那把短刀…」栞不安的看著壓切。

「康復了,跑去給信長大人報平安了。」他頭也不回的,依然埋在報告中。

「是嗎…真是太好了。」栞拍了拍胸口,總算是鬆了口氣,低下頭向下看去的景象,是不知何時舖上的床與被子,而一身染血的衣服也換了一套。

嗯?不對啊。

昨天晚上她可是連枕頭都找不著,很克難的躺下來睡的。

而且,她沒有印象,自己睡前有換衣服。

「……這床是?」栞開口問壓切。

「我舖的。」壓切目不轉睛的埋在報告中。

「……那衣服?」她再度開口,帶著不安的情緒問著。

「我換的。」他絲毫不動搖的,回著。

「…真的是你換的?」

「有什麼不滿嗎?」

「…………。」

「…………?」

「長、長谷部,你、你真的是…」

「嘖,為什麼妳這傢伙總是要用那名字喚──呃噗!?」

栞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將枕頭丟往壓切,不偏不倚,正中臉部。

「無自覺的色狼!」

連被子也不折的,栞抓了一旁的外掛披上肩後,氣呼呼的跑出了房間。

 

 

「啊、是栞啊,昨天辛苦了,有好好休息──妳怎麼了?」

剛出了房間沒多久,就遇上藥研。

藥研見她又是慌亂又是落淚的模樣,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藥研…」栞雙手掩住哭臉,蹲了下去。

「妳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藥研見狀,也蹲在她面前,不懂如何安撫人,總之就伸手拍著她的頭。

「我、我覺得我嫁不出去了…」栞帶著哭音說著。

「……啊?」但聽得藥研卻是一頭霧水。

 

 

 

待栞的情緒和緩些後,提出了想使用廚房的要求。

檢視過廚房的一些食材後,栞開始燒水煮飯。

看她加入的水量,應該是煮粥吧。

今日沒什麼任務的藥研,待在一旁,雖然向栞提出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能夠出手,但從她開始料理──直到現在,完全都沒有請求幫忙什麼。

米粥滾開後不久,栞另起一個灶,將部分的粥分過來另一鍋,藥研看不懂她這到底是什麼用意,直到她將最一開始備好的料放入後,才明白分鍋的意義。

被分開來的那鍋粥裡,只有菜跟雞蛋,沒有任何肉類。

料理好後,栞盛了兩碗,將其中一碗配料多得要滿出來的,遞給了藥研。

「吃吧,雖然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藥研從栞手上接過粥後,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開始吃起自己的那份。

她那碗粥,如果對討厭吃菜的人來說,一定是一場惡夢。

只有菜跟蛋,搭上淨白的米飯,看起來非常簡樸。

反觀藥研自己手中的這碗,滿滿的肉跟菜,蛋也放了,還多了蔥花,十分熱鬧。

「妳不吃肉嗎?」藥研提出自己的困惑。

「…嗯,不吃。」她吹涼了湯匙上的一口粥,緩慢的塞入口中咀嚼,噎下後,接下去說著:「自從我父親過世後,我就不吃任何肉類了。」

「…是嗎。」藥研挖了一口粥,塞入嘴裡咀嚼著。

「好吃嗎?」栞問著。

噎下那口粥後,他回著:「很好吃,沒吃過這樣的味道。」鹹味適中,蛋的香味與肉的甜味中和在一塊,青菜清脆的口感也很好。

「太好了。」栞牽起嘴角微微笑著,繼續吃著。

「…抱歉哪,剛剛似乎勾起妳不開心的回憶了。」

「沒事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沉默了一陣,藥研問起:「對了,壓切那傢伙對你做了什麼嗎?」這是根據藥研看見她哭著跑出房間,所做出的設想。

聽見他的名字,栞瞬間嗆了喉嚨,別過頭去猛烈的咳著,藥研擔憂的問著:「沒事吧?」一邊拍她的背,安撫著。

「沒、沒事。」嗆咳和緩下來後,栞用袖口遮著嘴,低下頭去,雖然藥研明白她低下頭便是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表情,但從藥研的角度來看,她滿臉脹紅,連同耳根也是。

 

 

兩人完食後,栞拿了新的碗盤,將鍋中剩下的粥盛入內,一邊附上熱茶,感覺就像是為誰而準備的。

「…要給壓切的嗎?」藥研笑著問。

栞停頓了兩秒,才緩慢的點了點頭:「他好像一整晚都沒睡的在處理公務。」

「那傢伙一直都是如此,工作狂呢。」藥研笑說著,眼神看向那盤食物與茶,胸口有些悶疼,但自己也搞不清為何會如此。

「一直…都是這樣啊。」栞苦笑著,雙手端起食盤,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藥研不知為何的,胸口的悶疼感又加重了些。

「…最近太過勞累了嗎?」拍了拍胸口,做了幾次深呼吸,卻不見效。

 

 

 

「…這是?」壓切一手撐著額頭,像是撐著自己別倒下去一樣,另一手的毛筆一刻也沒有停下動作,看著她送到自己身邊的那碗粥與熱茶,皺著眉問著。

「食物。」放好餐盤後,不多說什麼的,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拿起木梳整理著亂翹的髮尾。

「…這是要討好我的意思嗎?」

「……不想吃也沒關係。」

 

他持續寫下幾個字後,放下筆,盯著那碗粥,像是在猶豫的樣子。

「我沒下毒。」栞淡淡的說著。

壓切不悅的表情,卻意外的沒回嘴什麼,端起粥來,吃了一口。

好、好吃。

在口中散開來的食物美味,腦袋直覺的閃過這個想法。

負責這邊的廚房大嬸,不知道是味覺失靈了還是怎麼的,鹽巴總是加得多,嘴上也不斷說著鹽巴就是補充鹽分啊,然後大把大把的鹽巴灑入鍋內。

跟那樣鹽味過剩的料理比起來,這份清淡的粥,可說是人間美味。

「好吃嗎?」栞問起。

而他又多塞了幾口粥後,才回著:「不難吃。」

 

 

傍晚之際,壓切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似乎是要出去。

「有任務嗎?」看他熟練的繫著腰帶,栞問著。

「嗯。」他拿起刀架上的本體刀,冷冰冰的應著,走向門口處。

「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他從來不曾聽過誰向自己說這句話,聽來陌生又不習慣。

他轉頭看了眼栞,她自從送飯過來後,就一直像是打發時間一般的編著棉繩。

幾秒後,他依然一字不回,栞將視線從棉繩上移開,沒表情的看著他說:「…這時候應該回應『我出門了』。」

她這樣認真的說著,讓壓切難免有些難為情,皺著眉,冷哼的一聲作為他的回應,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路上小心。」栞對著他早已離開的空房間裡,淡淡說著。

 

 

 

那一夜,栞大概編了十幾條的棉繩。

並不是故意做那麼多的,只是編著編著,一回神,就弄好這麼一堆了,也不知道這些繩能做什麼,反正也是打發時間,之後有需要的話,再拿來做裝飾也沒關係,這麼想著的她,將這些繩編收入放飾品的木盒子中,無聊的看看四周還有什麼能解悶。

已經來到這裡第三天了,對於自己為何被送往這裡,到現在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該不會就真的是來當短期的修復師吧?不過要是被知道血就是靈力的話,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先不說被拿來獻祭,光想到被放血之類的就很痛。

……可以的話,真想再見一次國重大人,請他給點提示什麼的。

想著想著,目光就放到壓切的書桌上。

看著筆墨與草紙,那個喜愛筆墨創作的衝動又上來了。

但栞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留下任何紀錄,文字是最容易被拿來仔細審視的文物,要是被後代人…不,應該說多年後,屬於自己時代的考古學家拿來研究的話,歷史穿越的事情絕對會被發現的,到時候可就糟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打算站起來到外頭散散心時,聽見了外頭喧鬧的聲音。

大概是任務完成歸來了吧?這麼想著,想走出去迎接他們時,房間的木門被猛然拉開,衝進來的是沾了一身血的藥研。

「栞,這傢伙他…!」

他一肩攙扶著的對象比他高上一些,那人難受的壓著胸口的傷,但傷口處卻不斷湧出滾燙的鮮血,黑色的衣袖在沾上血後變得更加深沉。

 

「怎麼會…」

栞不可置信的輕聲念著,那個人,在自己印象中從來就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因為他可是…長谷部啊…

 

2017/09/07  

第三章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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