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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アル愚人節特企。

短短篇。

只想嚇哭自家的司書。(壞

 

日光照射穿透了玻璃,照映在床上的她的臉龐上。

被這暖日給喚醒,她兩眼惺忪的緩緩睜了開,向窗外一望。

風和日麗的一天,空氣中飄散著花園中盛開的桃花香氣,司書──椿小姐記得,太宰先生很喜歡這種花,今天也會待在桃花樹下開心的嚷嚷吧。

椿蹭了蹭枕頭,緩緩的翻了個身──昨天寫著煉金術的研究記錄,一不小心熬了夜,大約凌晨五點左右才躺下來休息吧。

不過,昨天能突破困了整整三個月的研究窘境,這樣的熬夜可是值得的。

對了,現在大概是幾點了呢?

椿沒忘記自己該為文豪們打理三餐這件事情,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了抓床頭櫃上的鬧鐘。

勾到手後,拿到面前,定睛一看。

 

下、下午四點?

不是的吧?

 

鐘面上的短針指著四的刻度,而長針則是多了半圈多,來到五十幾分的位置。

而秒針依舊不停留的走著、走著…

「咦、咦咦?鐘沒有壞掉吧?」椿將鬧鐘前前後後翻了幾次,確認電池有電,指針們也勤奮的工作著,看來自己真的是從凌晨睡到了下午。

「不好、這樣大家都沒吃到飯…」

椿慌慌張張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還因貧血而差點摔向地板),換上簡單的素雅白長裙,一頭長髮就隨意的用只髮飾束了半頭,就這麼匆忙的衝出房門。

 

說來也奇怪的是,已經下午四點了,走廊上沒什麼人在,食堂裡也是。

大家都去哪裡了?該不會都到庭園去賞花了吧?

椿想了想今日的助手,好像是谷崎潤一郎先生,應該會在圖書館或是司書室等自己吧?

總之,還是先找到谷崎先生,再請他召集大家到食堂裡吧。

 

「冰箱裡好像還有豆腐跟鮭魚,不知道味噌還夠不夠,煮湯的時間很快的,先喝個湯墊肚子也好……糟糕,好像沒有蔥了,晚餐要煮什麼呢…昨天是鰻魚飯…」

椿邊苦惱著料理的事,邊走到了圖書館。

雖然谷崎先生應該會在司書室的,但大家在圖書館裡聊天什麼的,也不無可能,這麼想著的椿,推開了圖書館重重的木門,迎面而來的是古書籍與木製書櫃的混和香氣,還帶有點灰塵的味道。

灰、灰塵?

椿眨了眨眼,往四周的書架上看去。

 

熄滅的燈讓整個圖書館都陰氣沉沉的,書櫃上……空空如也。

許多地方還被貼上了寫有『差押』的紅單子。

「……咦?」視線再往二樓上的書櫃掃去,同樣的空書櫃,一本書都沒有。

「等、等等,我的遺產都…」

「椿小姐…」一旁傳來羸弱的聲音呼喊著椿的名字,椿連忙轉向聲音的位置一看,是跪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谷崎潤一郎先生。

是喪失的狀態,受了相當重的傷的樣子。

「谷崎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哪裡受傷了?我看看──」椿擔憂的跪坐了下來,左右看著潤一郎的傷勢。

「椿小姐…」潤一郎美麗的臉龐上緊揪著眉心,相當痛苦的神情,雙手接住了椿伸過來關心的手,輕輕的放上自己胸口,說著:「早上有一夥人來,強行奪走了椿小姐的所有藏書,連同椿小姐的研究記錄也……不過,椿小姐沒事,真是太好了,若是您這美麗的身軀染上鮮血的話…烙下無法痊癒的傷疤的話…」

「那都不重要,谷崎先生還好嗎?還站得起來嗎?其他的人呢…?」

「不過,我替椿小姐偷偷藏起了一本書…」潤一郎從衣服內側拿出了一本精裝鍍金的厚書籍,不,那並不是書籍,而是一本相冊。

封面用著流暢的英文書寫體寫著『TSUBAKI.』,而內頁第一頁還寫著『FOR MY LITTLE SWEET.』後面的署名是椿沒什麼記憶的,雙親的名字。

「這個,對椿小姐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吧?研究可以重新來過,書籍也可以買新的回來,但是這些…人生、不會有第二次…」潤一郎的表情越發痛苦,還是努力的支撐著身子要將話說完,到此,椿小姐嘩啦啦的早就淚如雨下。

「谷崎先生!我、我去找找有沒有其他人能來幫忙,要撐下去啊,不可以倒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椿緊緊回握著潤一郎的手,落下的眼淚沾濕了素白的長裙。

 

「椿小姐,最後可以,讓我任性一下嗎…」潤一郎鬆開了椿的手,轉而撫上她淡金色的長髮,輕輕的將她往自己面前帶著。

「什、什麼?」早就哭到泣不成聲的椿反射性將手靠上潤一郎的手腕處,因啜泣而起伏的肩膀顫抖著。

「留下訣別的一吻…」正當潤一郎緩緩的湊進椿,要貼上她紅潤的雙唇時,突然被後方的誰一把揪住了後領,奮力的扯開了只差五公分就要親上的距離。

「我可不允許啊,大谷崎先生。」後方的人是──(臉上表情猶如阿修羅般令人生懼的)北原白秋。

「谷崎先生,真差勁。」輕輕從後撫上椿雙肩的,是溫柔的狄原朔太郎,皺著眉擔心的問著,沒事吧?

椿一愣一愣的看了看白秋與朔太郎,不明來由的呆愣著。

「你們,沒事吧?有受傷嗎?」愣了幾秒後,便擔憂的開始問起他們的狀況。

「…所以說谷崎先生真是差勁。」朔太郎無奈的摸了摸椿的頭。

 

「等、給我等一下?谷崎先生你竟然要親椿小姐?不可以、我不接受!谷崎先生太過分了!」一旁吵吵鬧鬧的太宰治大聲的(並帶著哭腔)說著,衝到了椿的面前擋著,不讓谷崎靠過來半步。

「哎呀呀,都因為椿小姐哭泣的模樣太動人了嘛,令人無法招架呢。」潤一郎毫無悔意的,妖媚的一笑,再言:「而且說到底,最過分的應該是想出這個計劃的紅葉啊。」

說到此時,椿才發現了,圖書館裡的文豪們相繼無事的走了過來,既無傷痛也沒什麼大礙的樣子,頂多身上的衣物沾了些灰塵,臉上也有些疲倦,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怎麼,正好趁這個時機打掃不是正好嗎?」尾崎紅葉溫和的笑著。

「雖然快累死了。」德田秋聲無奈的說著。

「對吧?」

「哈哈哈…」

看著大家相互笑著,唯一還沒理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的椿,越發困惑了。

「那個、到底…」椿揉了揉哭乾了的眼睛,尋求著誰能為自己解答。

而此時,突然被誰從後抱了起來,是個穩牢的公主抱,其中還聞到了淡淡的文香包香氣。

「總之,別坐在地上了,穿著單薄的衣物,又是白裙,弄髒了是小事情,感冒就不好了,對吧?」是芥川龍之介先生,和緩的笑容讓人心裡一暖。

龍之介將她抱往圖書館的沙發椅上,輕輕的放了下來。

一旁的潤一郎吐槽著:「這樣子是沒問題的嗎?」為自己方才被責怪的舉動做些辯駁。

「因為是芥川。」白秋聳了聳肩,完全不在意的回答著。

「因為是芥川先生。」朔太郎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因為是芥川老師。」太宰治特別強調著老師二字的回答著。

而潤一郎身邊突然竄出了一把名為麥克風的機器,做此舉動的他──島崎藤村毫無表情的開口問著:「打擾一下,請問能告訴我被大家不公平對待的心情是如何嗎?」

潤一郎無奈的笑著:「大家最差勁了…」

 

「看來有點做過頭了呢,椿小姐還好嗎?」江戶川亂步端來一杯熱茶,小心的遞給了椿。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龍之介與亂步困擾的相視了一眼,想起剛剛這小姑娘才被惹得哭得唏哩嘩啦的,若是不加修飾的直接告訴她真相的話,會是氣到哭呢?還是氣到昏倒呢?不論哪種都讓人不忍心。

 

眼看兩人都不說話,一旁受不了的中原中也一臉嫌麻煩的走上前來說著:「啊啊,總之就是…今天是什麼日子,妳知道嗎?大家想著要給妳怎麼樣的驚喜,同時剛好又想到這圖書館不知多少年沒有打掃過,都長滿蜘蛛網跟蠹蟲了啦,所以才搬光了這裡的書,順便惡作劇的貼上差押的字條啦…嘛,因為是這個節日,所以不可以生氣喔?也不能哭喔。吶,愚人節快樂?」中也勾起嘴角,壞心眼的表情,同時卻溫柔的揉了揉椿的頭頂。

「愚人節……」

「昨日椿小姐很晚才睡,為了這個計劃,大家可是太陽都還沒完全升起,就起來搬書了呢。」秋聲無奈的說著。

「為了讓這個惡作劇逼真一點,所以也還沒開始打掃,這邊的空氣真的、咳咳…」室生犀星忍不住咳了幾聲,苦笑著。

 

「大家……」椿咬著下唇低下了頭,沉默了幾秒。

眾文豪們見狀,內心不安分子開始躁動起來。

 

糟了,不會是要哭了吧?

還是說今晚沒飯可以吃了?

果然還是做得太過火了吧。

該怎麼辦……

 

 

 

「我、我最討厭大家了,我要離開這裡!司書什麼的我不要做了啦。」椿大聲的喊著,站了起身,就往圖書館門口跑去,正當大家想著是否追上去時,椿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慢慢的轉過身來,望著大家慌張失措的模樣。

 

 

「愚人節快樂!要把這裡全──部都打掃完,今天才有晚餐吃喔。」這麼說著的椿,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露出今日最甜美可人的笑容。

 

 

……被反擺了一道啊。

 

 

 

 

 

後面片段補遺。

 

 

大約過了一小時後,椿就推著餐車來到圖書館外。

「大家休息一下吧,我做了法式薄餅,來吃吧?」椿的笑容如同太陽一般溫暖得讓人融化──特別是對熬夜搬書又打掃沾了一身灰塵的人來說。

 

焦度剛好的薄餅皮,裡頭夾的是新鮮的當季草莓與白奶油,上頭淋上金褐色的楓糖漿,並灑上了如雪一般的白糖霜。

特別用著描金的瓷盤裝著,讓整份餐點有如藝術品一般。

配著甜味的薄餅的午茶是一位南方商人所販售的,名為『紅玉』的紅茶。

茶具組與餐具組是一套的,覺得賞心悅目之餘,也不禁讓人思考,這些買下來是要多少錢呢。

當然,特別在意這金額的人非石川啄木莫屬。

 

 

在大家享用著午茶的時候,宮澤賢治與新美南吉抱著幾本書籍,到了椿面前,椿親切的彎下腰來問著怎麼了,於是南吉攤開了書頁──不,那些都是相冊呢,果然整理這些書籍時,這些懷念的東西就會跑出來呢。

南吉指著其中一張問著:「這是椿姐姐嗎?」

那張照片是個淡金色髮的女孩,頭髮不長,約到肩膀附近,耳旁的頭髮編著麻花辮,並繫上薰衣草紫色的緞帶;在花叢中佇立的女孩懷中抱著大把的花,對著觀看者的方向,帶著羞怯的笑容微笑著。

「啊啊,是我小時候的樣子喔。」椿笑著回應。

「椿姐姐小時候就好漂亮啊。」兩人開心的笑著,再次翻了翻相冊。

「不,從小我就很怕生,家裡要是有陌生人來,會怕得連走路都不敢發出聲來呢。」椿無奈的說著。

「咦?那這個是誰呢?」

「哪裡?我看看-」

映在椿視線裡的,是一位嚴肅表情,身上衣服相當華貴的男士,與在一旁坐於椅子上,衣著樸素淡雅的女士。

椿大約靜默了五秒,才緩緩的答出:「這是我的雙親。」

「在我五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而十五歲時,父親因為意外也離開人世了,我是這個家族唯一的遺族,所以整個圖書館的藏書,就成了我的遺產了。」平淡的笑容,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繼續補充下去:「父親是貴族的後代,而母親只是普通的鄉村女孩,懸殊的身分地位,差點結不了婚呢…這些,是我從父親遺留下來的日記裡得知的,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多雙親的記憶。」

聽到此,南吉與賢治膽怯又憐愛的看著椿,不知該先道歉,亦或是安慰,看他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椿溫柔的笑著說:「沒事的,我一點也不孤單喔,大家都在這裡陪伴著我嘛。」

兩人聽聞這回答後,又再次展開笑容:「是啊,我們都會陪著椿姐姐的!」

 

看著兩人帶著相冊一蹦一跳的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幫忙著打掃,椿深吸了口氣,將視線轉往窗外。

「如果覺得寂寞的話,哭出來也會被人諒解的。」說著這句話的人,伸手撫摸著椿的頭頂。

她抬頭一看,是谷崎潤一郎先生。

「剛才的舉動,嚇到妳了吧?對不起吶。」妖嬈的笑容配上不亞於女性的美貌臉蛋,是潤一郎的特別之處。

「沒關係的,雖然大家都很生氣的樣子,不過我覺得谷崎先生沒有惡意。」

這句回答間接證明了椿小姐真的對於身為男性的潤一郎要親她這件事情一點認知都沒有。

「椿小姐,偶爾也依賴一下我們吧。」潤一郎淺笑言:「雖然我們能及的事情不多,但懂得傾訴的女孩,會比故作堅強的女孩還要幸福得多。」

還等不及椿的回應,潤一郎拍了拍她的頭,說著打掃之後還要排列書籍呢,不多待下去的,便走了開。

 

都還來不及問,傾訴跟故作堅強是什麼意思呢。

果然日文很難啊,下次問問芥川先生或是菊池先生好了。

這麼想著的椿,突然想到了晚餐該如何打理。

「就做鮭魚味噌火鍋吧。」椿充滿幹勁的笑著,並往廚房走去。

 

 

 

 

 

後記:

我原本打算要來更新一下夢物語的。

結果打開文アル看到我的書全不見了還被貼上查封我差點嚇哭WWWWW

倒了倒我的腦洞就掉出這些東西來,每次都是熬夜打文章的,真壞真壞這些企劃者還要不要讓我睡覺!!!(自己打文太慢還說

 

這次一樣是ALL司書向的節日文。

我喜歡寵著大家同時也被大家寵的椿小姐。

淚腺很弱但其實心裡有苦會不懂得表達的椿小姐。

被谷崎發現故作堅強的點其實是那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這篇裡稍微說到了一些椿的過去,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講到這些,總之椿小姐今天也是卯足幹勁的料理著喔!!(大家的馬麻

 

 

2017/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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